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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養一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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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養一養

江筱月聽到阮糖的問話, 眼睛睜得更亮了。

她面露興奮,無比期待。

阮糖看著她的表情,啞然一笑。

她知道江筱月今天來這家茶餐廳不僅僅為了吃飯。

剛才飯桌上, 她已經提及那個神秘的帥哥老板好多回, 只為一睹他的真顏。

“你們老板不在嗎?”

阮糖見餐廳經理面露難色, 不由納悶。

剛才餐廳經理還說他家老板給她們免單。

按理說他應該在店內, 難道不願見客, 有什麽難言之隱?

餐廳經理訕訕一笑,遲疑地說:“我們老板確實已經出去了,不在店裏。”

聞言,江筱月“啊”了一聲, 面露失落:“那今天是撲空了。”

她興致缺缺,還以為能瞧見那位傳說中的神顏老板。

這家餐廳的老板果真如傳聞那樣,低調又神秘。

只有極少數的客人曾見過他, 但從沒流傳出照片。

江筱月好奇地問:“你們老板真的長得很帥嗎?”

經理無語凝咽。

一旁的幾個女服務生點頭如搗蒜。

江筱月的眸光轉了轉, 伏到阮糖的耳邊, 悄聲道:“糖糖, 要不我們把免單換成這家餐廳老板的聯系方式吧?”

“……”

“人家這麽熱心腸,我們也得表示表示。”
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阮糖不鹹不淡地說。

江筱月欸了一聲:“看帥哥不積極, 思想有問題。我去替你求一個!”

她朝阮糖調皮地眨眨眼, 眼裏的光芒熠閃, 興奮指數都快爆表了。

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飛升當月老, 開啟幫人拉紅線的業務。

只不過,阮糖的話音如刀鋒“哢擦”一聲切斷了這條紅線。

“不用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智者不入愛河。”阮糖面無表情地說, “男人只會影響我拔槍的速度。”

江筱月:“……”

事實證明, 阮糖如今確實有種“斷情絕愛”的獨美氣質。

畢竟剛從周淮煦這個坑爬出來,她才不會給自己再挖一個坑。

養男人不如搞事業, 賺錢自己花。

她身體力行,一心撲在工作上。

就連回到阮家,遇到阮淵時她也是開門見山,詢問正事。

阮淵原本瞧見阮糖回家,內心還藏著喜悅。

聽到她三言兩語都不離工作,臉就拉了下來。

他坐在別墅客廳的深棕色真皮沙發上,將手裏的報紙啪地闔上,語氣透著不滿。

“一回來就談正事,你還把這兒當自己家嗎?”

阮糖斂眸,她深知阮淵吃軟不吃硬。

這會兒如果跟他硬剛,討不了半點好,不利於詢問案情,還會寒了她媽媽的心,將一切搞砸。

阮糖望向坐在沙發一側的柳玉瑩,見她憂心忡忡地望著自己。

她提了一口氣,坐到阮淵就近的沙發上,溫聲道:“爸,我應該早點回來看你和媽媽。”

聞言,柳玉瑩松了口氣。

阮淵的神情稍霽,語氣也緩和了些:“你今天回來,想問我什麽事?”

“我想了解下胡博遠檢察官的事情。”

胡博遠是阮淵的下屬,同在市裏的檢察院工作。

胡博遠被舉報嫖.娼,事後又被傳卷款潛逃。

阮淵多多少少應該知曉這其中的原委。

阮淵暗自忖度:“胡博遠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。他太過冒進,如今出了事也算情有可原。”

胡博遠之前曾因舉報貪官讓其落馬,成為了先鋒楷模。

但之後,他又舉報了濱城海關存在受.賄行為,將矛頭直指穩坐高位的“杜老”。

“杜巡負責濱城海關的各項重要職能,在位多年,人人都尊稱他一聲‘杜老’。”

阮淵將一切娓娓道來。

阮糖認真聆聽,神情分外專註。

柳玉瑩見他倆心平氣和地坐下聊天,倍感欣慰,起身去廚房切水果。

客廳裏只餘下阮糖和阮淵。

男人渾厚低沈的聲音蕩在她的耳邊,引起震悚響動。

“你說胡博遠和杜巡,居然有私人恩怨!”

“沒錯。”阮淵語氣平緩,“當年杜巡的女兒和胡博遠是初戀,兩人都快到談婚論嫁的地步。”

“但杜巡嫌棄胡博遠的職位低微,配不上自己的女兒,就拒了這樁婚事。”

胡博遠為人正直敦厚,只懂得埋頭苦幹,鮮少得到領導的賞識。

這些年他沒有升過職,直至後來舉報有功才有所好轉。

有人說他清正廉潔,也有人說他寫信舉報杜巡是蓄意報覆。

畢竟之前胡博遠寫的舉報信遞上去後,沒有收到任何反饋。

阮淵對此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。

阮糖細細思索,胡博遠就算對初戀再難釋懷,他在官場蟄伏多年,早已娶妻生子。

如今搭上自己的身家前程就為了陷害報覆初戀的父親,感覺有些匪夷所思。

阮糖想起之前看過胡博遠的新聞采訪報道。

那時他說過一句話——“寧做筆直折斷的劍,不做彎腰屈存的鉤。”

能說出這番話的人,理應不是那種善惡不分,會丟棄自己的理想信念,去惡意報覆他人的人。

那位受人尊崇、身居高位的杜巡,難道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?

阮糖目光深深地凝視阮淵,見他神情自如地喝茶。

談論此事時,仿佛只是在話家常,閑聊些職場見聞。

阮糖低聲問:“爸,你不信胡博遠,對嗎?”

阮淵握著茶杯的手一頓:“我只信真相。”

胡博遠遞上去的舉報信沒有後文,無聲無息。

這就是不可撼動的真相,和唯一的答案。

“難道上頭的話就是真相嗎?有沒有可能他的舉報信是被人壓下來了?”

“阮糖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?!”

阮淵大驚,“我教過你多少次,做人處事當謹言慎行。”

“這不是謹言慎行。”阮糖厲聲說,“你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!”

“混賬!”阮淵氣得青筋暴綻,一掌拍向桌子,發出劇烈的聲響。

柳玉瑩端著水果盤走到客廳時,看見眼前一幕,怔在原地。

剛才他倆還好好的,怎麽這會兒又吵起來了。

阮糖看向柳玉瑩,垂下眼瞼道:“媽,對不起。”她喉嚨微澀,“我先走了。”

語畢,柳玉瑩趕緊將水果盤擱到茶幾上,快步追上去。

她將阮糖攔在別墅的門口,拉住她的衣角。

阮糖的雙腿釘在原地,不願回頭,沒有去看屋內的阮淵一眼。

柳玉瑩默默地往那頭望去。

偌大的別墅裏陷入死寂,空蕩清冷,仿佛人煙都消散了一般。

她嘆了口氣,擡手撫上阮糖的肩膀,低聲道:“糖糖,你別怪你爸爸,他也是為了這個家。”

阮淵年過五旬,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,沒有勇氣和膽量再失去其他。

他這個人外強中幹。

看似肅穆威嚴,但實際上性子保守怯懦。

阮糖知道他所作的一切只是為了明哲保身,並無大義。

以前他教過她和哥哥的,他已經都忘了。

她的心臟像滲進嚴冬的冷水,淪肌浹髓,一點點地填滿,寒透人的整副身軀。

深秋的夜似罩上一層黯淡的紗。

天空烏蒙蒙的,冷意蔓延,將時間仿佛也無限拉長。

阮糖花了整整一夜,將搜集到胡博遠的相關信息全部整理。

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,她才敲開了警局局長的辦公室,走到鄭永照的面前向他做匯報。

“鄭局,之前阿娟收了20萬塊錢,我懷疑那筆錢是栽贓陷害胡博遠嫖.娼的封口費。”

她單刀直入,神情凜然,不見一絲怯意。

“那你覺得幕後主使是誰?”

鄭永照沒有反駁她,神情沈凝。

阮糖斟酌了下,唇瓣動了動:“有可能是海關的那位,杜巡。”

杜巡被胡博遠舉報後,以嫖.娼之名威脅他,停了他的職。

但胡博遠沒有因此停下追查的腳步。

他堅持舉報杜巡,最終惹來更大的禍端,被嫁禍卷走官家的款項潛逃。

如今他下落不明,生死未蔔。

“當然,這些只是我的推測。”

現在的問題是,杜巡是否真的如胡博遠所言,存在受.賄行為。

如若有,那這盤棋局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。

鄭永照聽著阮糖的話,臉色越來越沈。

他沈默半晌,對她說:“這件事我會如實上報給市委。”

他擡眸註視阮糖,目光堅毅果決。

“小糖,你放心大膽地往下查,一定要調查清楚。我們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,也不姑息任何一個犯人。”

“是!”阮糖鄭重其事道。

鄭永照的眼裏泛起柔意,朝她微微一笑。

“最近局裏的案件錯綜覆雜,你辦案小心些,要好好照顧身體。”

比起她的爸爸阮淵,鄭永照對她更加寬容體貼。

阮糖微彎眉眼,淺淺笑道:“知道了,謝謝鄭叔。”

鄭永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面露慈愛,眸光堅定清朗。

他就像她的後盾,讓她可以無後顧之憂地往前拼殺,殺出一條光明大道。

但這條道路,眼下看來有些崎嶇。

阮糖派出人馬去搜尋胡博遠的蹤跡,但他卻像一縷煙霧消失在人間一樣,遍尋無果。

她毫無頭緒地撐著腦袋,按壓了下自己的太陽穴,只覺得暈暈脹脹。

隔壁的寧萌獻寶似的將一瓶芒果味的吸吸樂遞給阮糖。

她俏生生地說:“阮隊,吃點東西,補充能量,說不準能汲取靈感!”

阮糖擺擺手,長籲短嘆道:“我感覺自己都快枯竭了,吃再多東西都沒用。”

這起案件的線索鏈不足,卷宗裏的內容就算吸進她的腦子也都變成漿糊。

原朗湊了過來,也幫忙擴散思路。

“要不念念佛經,求菩薩保佑?”

他媽媽是個虔誠的佛教徒,從小耳濡目染,堅信玄學很玄但有用。

阮糖搖搖頭:“靠神靈不如靠自己。”

她翻開胡博遠的檔案資料,想從中再看看有什麽可用的信息。

不一會兒,一只修長的手叩上她的桌面。

阮糖擡頭,撞見身穿白大褂的林聖楠居高臨下地睇著她。

“林法醫有何指教?”

阮糖的眼裏透出點惑色。

林聖楠伸手將一封信件遞給她,慢條斯理地說:“剛剛拿到一封匿名信,收件人是你的名字。”

“我?”阮糖指指自己,接過那封信件,心裏疑惑更深。

原本懨懨的眼神在拆開那封匿名信後,她的眸中猝然散射出晶亮的光。

阮糖拿出淺黃色信封裏的一張照片。

照片中的男屍躺在血泊裏,大半個腦袋都沒了,辨認不出身份。

但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小字——胡博遠,死於宜城龍湖鐵路橋下,5月26日。

這個日期,正好是胡博遠被傳卷款逃亡,失蹤的第二日。

難道他被人殺害後,拋屍到遠在濱城一千公裏外的宜城。

被偽裝成捐款潛逃,以至於下落不明,一直無人能查到他的蹤跡。

阮糖趕緊繼續翻看信封,裏面除了這張照片,還有幾張被燒毀的舉報信碎片,都是胡博遠生前所寫。

以及,一支灰白色的錄音筆。

阮糖擡起眸,目光灼灼地聚焦在林聖楠的臉上。

她問:“你從哪兒得到這封信?”

“我剛剛去取快遞,送件員說有你的信件,我就幫忙一起拿來了。”

林聖楠的目光落到那個錄音筆上,“看來阮隊還有其他工作要忙,我先走了。”

“謝謝。”阮糖喃喃道。

不知怎的,她覺得今天林聖楠還挺好說話,看起來順眼一些。

無暇顧及其他,阮糖拿起錄音筆,按下播放鍵。

一隊的警員們見狀都簇擁過來,將阮糖圍住。

林聖楠雙手抄進白大褂的衣兜裏,嘴角微不可察地挑起一抹弧度。

沒有人留意到他的神情,大夥的註意力都集中在那支錄音筆上。

伴隨細微的電流聲,錄音筆裏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。

阮糖的眉心緊鎖,待聽出其中一人的聲音,她的心臟如擂鼓般狂跳。

竟然是九爺!

這份錄音裏,走私集團的最大頭目九爺與海關的杜巡私下密談。

為了順利通關走私,九爺向杜巡贈予巨額錢財。

“這是收受賄.賂,實錘了啊!”

眾人大驚,阮糖的思緒也如細竹般拔節生長。

這封匿名信為他們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線索。

她將信件送往警局的檢驗科,辨認其中的真偽。

同時對匿名信進行指紋鑒定,發現除了送件員、林聖楠和她的指紋外,沒有其他人的痕跡。

這個神秘的匿名人出現,就像一場及時雨,解決了他們眼下面臨的困境。

一切來得太巧。

但無論他的目的是什麽,這當中的真偽如何,她都要親自去查探一番。

就這樣,阮糖召集警員一同前往宜城。

他們根據神秘人提供的照片信息,在龍湖鐵路橋下的某處土壤,挖出了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體。

他們將男屍放進裝屍袋中,運回濱城。

胡博遠的妻兒聞訊趕到警局,望著躺在驗屍臺上的冰涼屍體。

女人的眼眶驟紅,撲到他的身側。

手指顫巍巍地撫上他左手手臂上的一小塊胎記,忍不住放聲痛哭。

“是他!”她抽咽著點頭,“是我的老公阿遠。”

即便他的臉龐面目全非,她還是能一眼認出他。

胡博遠的兒子呆楞在原地,直到他媽媽朝他伸出手,喚了聲“小迪,看看你爸爸”。

年僅七歲的男孩才哇地一聲大哭,仿佛心中堅守的城墻轟然坍塌,壓抑的情緒全都決了口,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。

阮糖站在一旁,保持著原先的清冷神情。

但她的眼睫毛顫動,眸中難掩凝重,眼前微微暈起朦朧濕意。

她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,宛如剖心催肝,刺骨地疼。

她別過臉,掩住自己的異樣情緒。

而林聖楠全程一言不發,面色如常。

想來身為法醫的他早已見慣人世間的生離死別。

直到阮糖將他們母子兩帶離驗屍房。

走廊的風吹拂而過,吹得人心底犯涼。

她剛走了兩步,衣角就被人輕輕一拉。

年僅七歲的男孩仰著頭,朝她囁嚅道:“姐姐,我有一個東西想要給你。”

他將一本筆記遞給阮糖,這是胡博遠生前的日記本。

“我爸爸是個超級英雄,他會抓壞人,還會破案,這本日記就是他的寶貝。”

小迪的聲音稚嫩,但話音清晰篤定。

“我爸爸以前說過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,他的秘密都在這裏。”

他目光灼灼地註視阮糖,一字一句地說,“希望你們,能還他一個公道。”

阮糖的內心振動。這個男孩和胡博遠的面容有七分相像,有其父必有其子。

她接過他手裏的日記本,發現裏面有一頁被撕掉了。

阮糖彎下腰和小男孩平視,朝他微微一笑。

“小迪,你能不能告訴姐姐,最近有誰翻過你爸爸的日記本嗎?”

小迪滿臉不解,阮糖又換了種說法:“那最近有人去過你家嗎?”

小迪撓頭,想了想道:“前陣子爸爸的同事來過家裏,那個叔叔說不相信爸爸會卷款逃跑,我們也不信。”

那人聲稱是胡博遠的同事,代表檢察院來慰問。

但阮糖之前見阮淵的態度,知道檢察院的人對此避之不及,並不會專程派人去胡博遠家探望。

“那個叔叔進過你爸爸的書房嗎?”阮糖一陣見血地問。

畢竟小迪說過,這本日記一直被珍藏在他爸爸的書房裏。

胡博遠的妻子聞言神情微頓,似是想到了什麽,點頭道:“他進去過。”

所有的一切仿佛被放置在棋盤之上,以摧枯拉朽之勢傾倒。

只待重塑,歸為原位。

阮糖他們經過勘查,確認了當初去胡博遠家的人並非檢察院人員。

那人在海關任職,被提審後還沒來得及狡辯,阮糖就拿出了杜巡放縱走私、收受賄賂等錄音證據。

他無從抵賴,只能承認自己確實是聽從杜巡的指示,去撕了胡博遠的那頁日記。

那頁日記中,胡博遠清晰地記錄了陸巡與走私集團的秘密往來,並寫下雙方見面的時間、地點。

他將調查到的一切都寫進舉報信裏,原以為能肅清昭正,殊不知卻成為了他的催命符。

人證物證俱在,一切塵埃落定。

阮糖得到逮捕令後第一時間趕往杜巡的家,將其抓捕。

冰冷的手銬拷上他的雙手。

杜巡拼命地掙紮,梗著脖子厲聲道:“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?居然敢抓我!”

阮糖冷嗤:“抓的就是你。”

杜巡的妻子站在一旁,早已泣不成聲。

他們一直知道他背地裏做的事情,只是心存僥幸,如今東窗事發,覺得天都要塌了。

杜巡卻不願認命,咬牙切齒地說:“都怪那個胡博遠,死了都要拉人墊背!”

“爸,你別說了!”

杜巡的女兒雙手攥緊裙擺,身子劇烈顫抖,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。

她的眼圈通紅,哽咽道:“真的是你殺了博遠嗎?”

她對胡博遠的感情尤在,一直埋怨杜巡當初不同意他倆交往,斷送了自己最真摯的初戀。

而她也恨杜巡走上歧途,造成了今日的局面。

但如今,他依然死不悔改。

“誰讓他擋了我的路。”

短短一句話,將真相昭然若揭。

胡博遠因他喪命,被他冠以諸多汙名。

但其實胡博遠本人清清白白。

所求之道,無非是一個公正。

為了還他一個公正,阮糖將杜巡抓捕後,順藤摸瓜查出是杜巡聯系九爺,讓走私團夥那邊行兇殺人。

就在她想方設法地查緝那幫走私犯,想要剿滅他們的老巢。

阮糖卻突然得到消息,九爺等人落網了,正被遣送到他們的公安局。

她連忙趕到警局大廳。

不一會兒,有一行人像游魚蝦米被拴在網裏似的,一個個被押了進來。

鄭永照緊隨其後,踏進警局的大門。

他的臉上流露出春風般的笑容,面對警局眾人,聲音溢滿愉悅。

“向大家介紹一下,這次我們抓捕行動的功臣,也是一直潛伏在走私集團內部的臥底人員。”

他側了下身,身後的人款步上前,長身鶴立,身姿卓越。

阮糖站在人群中,擡起漂亮的桃花眸,目光不偏不倚地望了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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